到了江山科技，大廳外面排了很長的隊伍，一些VIP休息室也都人滿為患。其中不乏一些長相威嚴，或者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那一掛。

方鈺很感慨，某些人身體還是蠻老實的嘛，其實早就想過一把裝逼的癮兒了吧……不過想想自己，咳，正常正常。

身邊有江山科技的大老板，方鈺乘坐SVIP一號電梯直接上了謝江山的辦公室，不用拿號預約了。

沒坐多久，就有通訊部的部長攜專業人員來為他服務。看著擺開在眼前的各種特效視頻，方鈺再一次感受到了特權的腐蝕能力。

通訊部部長候在一邊，一會兒看旁邊一直盯著方鈺瞧，連眼睛都不轉一下的自家老板，一會兒古怪地打量渾身罩著黑鬥篷連臉都沒露出一丁點兒，實在不知道有什麽可看的男人，陷入了沈思。怎麽哪裏感覺怪怪的……

謝江山此時不是投影了，得知方鈺要來江山科技，早已真身過來。他緊挨著方鈺坐著，表情鎮定自若，氣質磅礴寫意，唯獨那雙眸子要比往日來得更加深沈，正用一種相當柔和低緩的嗓音向對方介紹著目前已經研發出的幾款分類模板特效。

是了！

通訊部部長瞬間醍醐灌頂，老板跟鬥篷人是不是坐得太近了！帶著審視的目光繼續觀察，他發現自家老板的手臂居然撐在對方身後，乍一眼看著還以為是摟著呢，而且那說話的口氣可比平日低沈多了。聽在耳朵裏像有一根羽毛在搔刮似的，讓人說不出來地想要沈溺。

以往那個惟利是圖，雷厲風行，搶錢不眨眼，談判到處挖陷阱咄咄逼人的老板去哪兒了？

方鈺看著專門用來展示特效的微型投影臺，猛不丁察覺到一雙惡寒的目光，擡起頭怪異地看了旁邊這位穿著西服，嚴肅冷漠，留著寸頭，佩戴寫有通訊部部長職務胸牌的幹練男士一眼。發現對方正用一種研究命題般的肅穆字條看著自己這邊。

他這兒有什麽問題嗎？

方鈺納悶兒地循著對方的視線扭頭。

謝江山感覺到他動作，同時將目光從展示臺移開。

於是兩人目光相撞在一起。

他才發現自己跟謝江山坐得可真是近，已經近到一個特別暧昧的距離。

安靜。

氣氛詭異的安靜。

兩人呼吸交纏了不知多久。當方鈺的鼻間全是謝江山身上散發的好聞的清淡香水味時，他猛地一個激靈。忽然，餘光中一只手伸來扣住他往後躲閃的後腦勺，緊接著，唇角落下了一記輕輕的親吻。面頰相貼的柔軟細膩的觸感提醒著兩人的零距離，方鈺楞了一下後，慣性地掙紮起來。

出人意料的是，謝江山順勢松開，他還真的就掙脫出來了。

方鈺一頭黑線，“……你做什麽！”

謝江山淡淡掃了一眼早已呆若木雞的通訊部部長，微微蹙了蹙眉，看來手底下的員工心理素質還是不怎麽行，有待加強。收攏心思，他若無其事地繼續湊過來耳語，“要演就演真的，他是個大嘴巴。過了這點，不久後整個主神空間的選召者都知道我們的關系。”

哦，說得好有道理。

問題是幹嘛要選召者都知道他們的關系？

這有什麽好處嗎？

怎麽感覺上了一艘賊船？

方鈺很混亂。

謝江山揮退了心理素質“差”的大嘴巴通訊部部長，解釋道：“世人知道你我的關系，想要打探你的身份秘密就會有所忌憚。而你穿成這樣，就是因為我心胸狹窄，強制霸道，不喜歡讓其他人看到你。”

哈，自己說自己心胸狹窄，強制霸道，你也是夠可以的。

方鈺一陣無語。

謝江山，“你放心吧，沒你允許我不會對你怎麽樣。”

方鈺見他眼神清明卻又厚重，一臉真摯，緩慢地點了點頭，但還是覺得哪裏說不出來的怪。謝江山說沒他允許不會對他怎麽樣。那反過來是不是就是說，他允許了，對方就能對他怎麽樣了？

等等，你就這麽隨隨便便，不講究的嗎？

初步打消了方鈺的疑慮，謝江山指著臺上還在循環播放的虛擬特效，“看看吧，喜歡哪一款，到時候填一張測試表單，再交給設計部幫你設計。有什麽想法也可以寫出來。”

擺在眼前的有五種，按照屬性分類，大氣，夢幻，暗黑，清新，炫酷。

大氣的是多是浩瀚山水景，還有星羅棋布的夜景和天地棋盤等；夢幻的則是海上生明月，星月交輝，扇子飛舞；暗黑的就挺暗黑了，有無數骷髏從染血的地面中鉆出來；清新的沒有那麽多動作特效，柔和的雲霧，翠綠的竹林；炫酷的則多以震撼為主，像無數隕石穿過浩瀚宇宙墜落啊，像無數錯綜覆雜的機械軸嘎吱嘎吱旋轉啊……

望著各有亮點的特效，還有手裏的空白測試表單，方鈺有些迷茫，他說要來弄個出場特效，可是還真沒想過要弄哪一種的，而且還要適合自己才行。

不能太明目張膽地霸氣，那樣就太中二了，還是得低調奢華有內涵。

“你如果想不出來，可以去設計部掃描一下個人數據，讓設計部針對你的數據成分進行設計，到時候如果不滿意，再重新制作也行。”

謝江山看他這麽糾結，提出了另一個更加方便快捷又貼切的辦法。

方鈺瞇起眼，有些懷疑，“你們這科技都這麽發達了？”

謝江山輕輕一笑，“三千世界各有長處，我不過取其長處供自己發揮而已。我也算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沒什麽可驚訝的。”

方鈺點點頭。

也對，主神世界裏科技發達的星際世界也不是沒有，謝江山借由他們的技術來學習，挺正常的。不過這麽多選召者中，惟有謝江山成功，這可不能說是運氣了。

最後方鈺跟謝江山走了一趟設計部。

設計部部長看到兩人，眼神也是說不出來的怪。但到底還是忍了內心的好奇，盡忠職守地帶兩人前往掃描房間。一連通過三道關卡才得以進入。

謝江山有特殊的總控晶卡，其實用不著他人，只是有個助手在旁邊也更方便些。而且，他跟方鈺的關系，越多人看到，就越真實嘛。

在設計部部長的幫助下，方鈺躺在一架機器床上，腦袋，四肢，還有心口都貼上了數據傳輸帶。他其實內心有點兒小忐忑。掃描這種東西，他向來是比較敬而遠之的，尤其是私人研發的這種掃描機器。萬一掃描出什麽東西怎麽辦？

不過要設計出場特效是他自己提出的，掌握了主動權，所以內心雖然有些不安，但還是躺在了這裏。最關鍵的是，他實在找不出謝江山要對他不利的理由。他除了一個身份之外，也沒什麽好隱藏的。這般想著，方鈺見設計部部長扭動了掃描開關，緩緩閉上了眼。

外圍內置二樓的看臺上，謝江山雙手撐著欄桿，靜靜看著玻璃遮罩裏面的人，眼神中是一種誰也無法分析的覆雜和深邃，又帶著難言的堅定。

這次的掃描前所未有的長，而謝江山卻好像早有所料，甚至到後面，他還主動安慰開始焦急起來的設計部部長。

“我掃描了那麽多VIP客戶，沒見過要掃描這麽長的。”設計部部長抖著手擦拭額頭上的汗。他很擔心在自己的操作下傷害到裏面的人。要知道他剛剛從通訊部部長口中知曉老板和這位神秘人的PY，呸，正當關系。這人要是出了問題，他還上哪兒去找這麽順遂安穩，只用完成最低限度的任務量，就能拿到不少點數的工作？

說實話，自從二十幾年前謝江山的江山科技成立以後，這主神空間可跟以往大不相同了。選召者的死亡比率都減少了一大半，這都是謝江山的功勞，獨自研發出了伴身系統晶卡，還拉攏到一個能自創技能的天才謝從雪。

時間在一點一滴地流逝，直到整整三個小時過去，這次掃描工程終於結束了。

設計部部長望著掃描出來的數據成分，沈默了，“這……”

謝江山走下臺階，來到顯示器跟前，掃過那些密密麻麻的數據，帶著詫異情緒地輕輕一笑，“哈，我家寶貝兒夠覆雜的呀。”

設計部部長默默翻了個白眼，這不是覆雜，這明顯是矯情加精神分裂吧……

吃軟不吃硬：1%-80%

高冷禁欲：0%-100%

饑渴：20%-80%

腹黑：0%-70%

魅力：100%

禍國殃民：100%

性：100%

毀滅：0%-80%

黑化：10%-100%

渣：100%

無情：50%-100%

裝逼青年：80%

小仙男：100%

小妖精：100%

帥氣：90%

戲精：80%

……

後面還有很多一些小的屬性，設計部部長已經懶得往下翻了。他從業這麽多年，第一次看到用區間表示的數據掃描結果，而且區間波動還這麽大！最低的都是50，最大的完全從0跨越到100。這特麽是什麽人啊！他們的這個數據成分不是總數100，而是用一種概率顯示，畢竟人是很覆雜的，在不同的環境和遭遇到不同的外部壓力時，所表現出來的都會不一樣。

可是這鬥篷人的概率也太奇葩了吧！

很多都是互相矛盾的啊，既然高冷禁欲了，那為什麽還會有饑渴？還有小仙男跟小妖精，這真的不是兩個人嗎？我靠，這什麽鬼啊！

還有……

那個100%的渣和50-100%的無情，這真的沒問題嗎？

設計部部長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老板。

這樣的數據，很容易被NTR啊……

謝江山挑了挑眉，劃去了渣，無情，毀滅這三項，“按照剩下的，給他制定方案。”

設計部部長連連應是，看吧，這肯定是生氣了啊，不然為什麽要劃掉渣和無情，顯然是很在意啊！

之後謝江山又劃掉了饑渴，小妖精還有性，“剩下的給他看。”

“好。”部長小心應承。

方鈺被喚醒後，拿到了自己的掃描數據。

他還以為是一堆自己看不懂的數據圖，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

他還記得以前玩過這種類似的人物成分測試圖，測試出來的結果讓他很不滿意，因為裏面有個特別沙雕的成分，他現在還記得特別清楚。

被各種太陽的饑渴小妖精：70%

總數就是100，這個就占了70，什麽腦殘測試，一點兒都不準確。

看著手裏這份測試單，他很滿意，果然真正的高科技就是不一樣，比那些網絡上的沙雕測試精準多了。

方鈺揮了揮手裏的單子，“看吧，我果然是一個高冷禁欲還能隨時黑化的帥氣小仙男，警告你們不要惹我，小心我毀滅世界。”

謝江山走過來，隔著鬥蓬帽子摸了摸他的腦袋。

方鈺一臉狐疑，這丫的摸他幹什麽。

謝江山徒然覺得心累，“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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